
此联“新月已生飞鸟外,落霞更在夕阳西”出自北宋诗人张耒的《和周廉彦》。张耒(1054-1114),字文潜,号柯山,楚州淮阴(今江苏淮安)人,为“苏门四学士”之一,与苏轼、黄庭坚等交往甚密。其诗风平易舒坦,不事雕琢,词作则近柳永、秦观,以自然流畅见长。此诗作于北宋元祐年间,系与友人周廉彦的唱和之作,具体创作背景为初春时节二人相约洛阳郊外踏青,诗人即景生情,捕捉暮色中的奇丽景象而成此佳句。
上联“新月已生飞鸟外”以飞鸟为参照,描绘新月初升时的高远姿态——新月并非近在咫尺,而是升至飞鸟难以企及的苍穹之外,暗喻新生事物初现时的隐约与辽阔。下联“落霞更在夕阳西”则通过空间延伸,展现落霞不仅与夕阳同辉,更向西延展至夕阳沉没处之外,形成霞光与余晖的层叠交织。两句通过“新月-飞鸟”“落霞-夕阳”的意象组合,以小衬大,将天光、云霞、鸟影、月弧熔铸为流动的画卷,既呈现黄昏时分的明丽色彩,又暗含时光流转、自然更迭的哲思。
此诗作于北宋文人雅集盛行的时代,张耒与周廉彦的踏青之约,实为士大夫阶层寄情山水、以诗会友的典型场景。诗中“天光不动晚云垂,芳草初长衬马蹄”等句,先铺陈暮色将临的静谧氛围,再以“新月”“落霞”二句突显自然奇逸之美。据《载酒园诗话》载,贺裳曾评张耒七言律“多秀句”,此联正是其“以大托小”手法的典范——通过飞鸟、夕阳的有限视角,反衬新月、落霞的无限延展,使画面既有视觉纵深感,又暗含对宇宙浩渺的咏叹。
展开剩余59%此联在宋代即被视为“出蓝胜蓝”之作,较之唐人郎士元“河阳飞鸟外”的苍茫、梅尧臣“夕阳树端生”的含蓄,更显明丽圆转。其意象选择与空间架构对后世诗词影响深远,如王勃“落霞与孤鹜齐飞”的壮阔、李商隐“夕阳无限好”的哲思,均可溯源至此联对自然景物的细腻捕捉与哲思融入。张耒通过“新月-落霞”的时空对话,将瞬间暮色凝固为永恒的审美意象,既展现了北宋文人对自然美的敏锐感知,也体现了“诗中有画”的创作追求。
北宋张耒《和周廉彦》中“新月已生飞鸟外,落霞更在夕阳西”一联,以初春洛阳郊野为舞台,通过新月、飞鸟、落霞、夕阳四重意象的层叠铺陈,构建出黄昏时分的立体画卷。上联以飞鸟为尺,丈量新月初升的遥远高渺;下联以夕阳为标,延伸落霞西沉的绚烂边界。诗人运用“以大托小”的笔法,将有限视角与无限想象熔铸一体,既描绘出天光云影的明丽色彩,又暗喻时光流转中的新生与延续。此联不仅是张耒平易诗风的代表,更以“出蓝胜蓝”的艺术成就,成为宋代写景诗中“诗中有画”的经典范例,展现了北宋文人对自然美的深刻体悟与哲思融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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